張瑞昌專欄-當同盟不再漂流

甫結束出訪華府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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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應該很難忘這趟美國之旅。不論是在華府受到歐巴馬總統的盛情招待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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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或是面對參眾兩院聯席會議的國會演說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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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甚至回程洛杉磯南加大的舊地重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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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都是讓他回味再三的記憶。美日同盟邁向新里程碑作為東道主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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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歐巴馬不僅給足安倍面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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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也的確在許多互動細節上做得極為用心,那種細膩彷若世人熟悉的日本待客之道,就是要讓安倍覺得賓至如歸。比方說,參訪林肯紀念堂時,歐巴馬邀安倍共乘總統座車,並親自擔任響導,隨後在沒有翻譯陪同下,與安倍單獨相處,兩人愉快地交談了20分鐘,攏絡之意不在話下。隔天在歡迎儀式上,歐巴馬用他臨時惡補的日語「早安」開場,隨即一口氣介紹了「空手道」、「卡拉OK」、「動漫」、「繪文字」等深受美國年輕人喜愛的日本文化。當日在白宮的晚宴,歐巴馬以英語朗誦俳句「春綠 美日友好 平靜和睦」,頌揚兩國關係,宴會上還特地為安倍準備他家鄉山口縣生產的日本酒。美方如此高規格的禮遇,無非就是要彰顯美日兩國的隆情厚誼。根據日本媒體報導,安倍非常滿意這種深化私交的款待,尤其是繼小泉純一郎之後,相隔9年美國再度以國賓規格迎接日本首相。應邀赴國會發表演說是安倍此行最受矚目行程,過去池田勇人、岸信介也曾以首相身分在美國國會發表演說,但僅限於眾議院或參議院,而且那幾乎是上古時代的往事,當時還是冷戰時期。此後,包括中曾根康弘、小泉純一郎在首相任內,也都嘗試過要做類似安排,卻因美日貿易摩擦、參拜靖國神社等問題而作罷。能夠在參、眾兩院聯席會議上發表英文演說,安倍相較於前人已是創舉,但他的演說內容並無太大新意,對於二戰的侵略行為也僅表達深刻悔改,遑論直接了當的公開道歉,有關敏感的慰安婦問題更是隻字未提。然而,安倍所站上的演講台,卻是1941年珍珠港事件爆發時,羅斯福總統向日本宣戰之所在。戰後70周年的此刻,當年的敵對國已成堅定盟友,並且在同一個地方發出情若磐石的誓言。這究竟是歷史命運的嘲諷,抑或國際政治的現實使然,也許人言言殊。但美日同盟乃至兩國關係再度進入另一個新的里程碑,卻是不爭的事實。歐巴馬與安倍的首腦會談,從泛太平洋經濟合作夥伴關係協定(TPP)的談判取得重大進展,到承諾防衛義務的《美日安保條約》,以及修改美日防衛合作指針、擴大自衛隊任務範圍的高度期待。一場峰會象徵著一個超穩定的同盟關係正在形成中。美國急需「遠東的英國」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歐巴馬這麼熱情接待安倍,當然有其盤算。911之後的美日安保體系已擴至全球層次的合作,華府更加堅信日本必須改造成為「遠東的英國」,在反恐行動及亞太安全秩序、美軍全球部署上扮演積極角色。美國人向來重視現實感,與其不斷重述過往,還不如認真思考如何向前走。中國的崛起,中東的混亂,加上與俄羅斯對立日益激烈,詭譎多變的國際局勢迫使華府更需要一個忠誠的夥伴,而日本無疑是唯一且最佳的選擇。安倍的到訪,讓歐巴馬有了順勢拉抬美日同盟的機會,特別是在英國的角色逐漸式微,以色列又和華府交惡的關鍵時刻。因此,與其視安倍風光訪美,還不如說是對歐巴馬政權雪中送炭。問題是,安倍終究得面對現實的挑戰,例如沖繩普天間基地的搬遷延宕多年,始終是個燙手山芋。更為棘手的還有中國,從釣魚台附近海域的活動到東海防空識別區的劃定、南海島礁的填海造地,美日同盟和這個競爭對手要如何打交道,勢必牽動整個亞太政局。出身《朝日新聞》的知名政論家船橋洋一,曾於1997年以「同盟漂流」概念形容美日同盟的困境。現在的美日同盟當然已不可同日而語,只是不再漂流後,果真就換來「希望的同盟」嗎?★中時電子報關心您:喝酒過量,有礙健康!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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